大戴礼记白话文翻译及原文 哀公问五义第四十-(汉)戴德

2019-03-3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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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译文】

鲁哀公问孔子说:“我要了解一下我们国家讲学道艺的人,让他们来从政,要怎样的人适合用呢?”孔子答说:“生在这个时代,倾慕古代的道艺;住在这个社会,穿用古代的服饰。自认是士而为非作歹的,不也很少了吗?”哀公说:“然而在今曰戴殷代的章甫冠、穿藺屦、拖着绅带而插笏的,难道都是贤人吗?”孔子说:“不!不一定这样。现在穿着端衣、玄裳,戴着冕,而坐路车,准备着斋成和祭祀的人,一心诚敬,想不到吃荤辛;穿着斩衰、营屦的丧服,扶着杖,而歠饮稀粥的人,满怀悲哀,想不到饮酒吃饭。既然心有所注,就想不到其他,所以生在现在这个时代,倾慕古代的道艺;住在这个社会,穿用古代的服饰。一心要以倾慕古人道艺的人自居,不这样而为非作歹的,虽然有这种人,但不也是很少吗?”

哀公说:“好!怎样才可说是庸人呢?”孔子对答说:“所谓庸人,嘴不能讲善良的话,而心志散漫;不能选择自爱的贤人、爱人的善士,将自己托附他们,如此为自己召来了忧虑。在行动的时候,还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是什么,在停止的时候,还不知道使自己安定的是什么;天天在财物上打算,不知道应该尊重的是什么,随物欲而丢,不知道怎样回归正道;只为满足官能的物欲,为从政的目标,心地跟着败坏。像这样的人,就可以说是庸人了。”

哀公说:“好!怎么样才可以说是士呢?孔子对答说:“所谓士,虽然不能得到道艺的全部,必然是有所遵从的;虽然不能做到尽善尽美,必然是有所依据的。所以知道的不一定要多,而一定要详细了解他所知道的是什么;实行的不一定要多,而一定要详细的了解他所遵从的是什么;说的不一定要多,而一定要详细的了解他说的内容是什么。知道的既然知道是道艺,实行的既然经由的是道艺,讲的既然遵行的
是道艺,就像性命肌肤一样不可移动,富贵不能使他增加什么,贫贱不能使他减少什么。像这样的人,就可以说是士了。

哀公说:“好!怎么样才可以说是君,子呢?”孔子说:“所谓君子,亲身去实践忠信,他的心不以忠信收买别人的心;只是尽力去实现仁义而已,他不伤害人,也不嫉忌人;听到的、记住的知识很渊博,可是没有一点骄矜的脸色;思想很开明,考虑很通达,对人谦让,没有争执的言辞;君子的样子很和善,好像是可以赶得上的,而终竟是无法赶上的。像这样的人,可以说是君子了。”

哀公说:“好!大胆请问:怎么样才可说是贤人呢?”孔子说:“所谓贤人,喜好和厌恶与人民的心情相同,取用或丢弃与人民的行为相同;行为合乎正直的标准,但并非矫揉做作,而影响了本性;言论可为天下的法则,得到人民的信任,又不会伤害到自身;自己是一个平民,却想有财有势,做番事业;一直做到诸侯,有财有势了,但是一切还为人民,自己却仍是穷人。像这样的人,就可以说是贤人了。”

哀公说:“好!大胆请问:怎么样才可以说是圣人呢?”孔子说:“所谓圣人,他的智慧能通彻天、地、人三才的大道理,适应事物的种种变化而不因顿,能够了解万物夭赋的性情以及由天性发动的情。所谓天、地、人三才的大道理,就是表现出变化以及由变化而凝成万事万物的啊。至于天赋的性以及由天性发动的情,则是理出“是”与“非”、“取”与“舍”的根源。所以圣人的事业很大,他的德行配合于天地,他的光明普照不亚于日月,他被人民所仰望有如云蜺;所有万事万物,是穆穆的敬慎的样子,是肫肫的恳诚的样子,那是没有人能照着他做的,妤像天所主管的事,是没有人能够掌理的;可是百姓受到了他的恩惠,还漠然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。像这样的人,就可以说是圣人了。”

哀公说:“好!”孔子走了,哀公送他出门。

【原文】

鲁哀公问於孔子曰:"吾欲论吾国之士,与之为政,何如者取之?"孔子对曰:"生乎今之世,志古之道;居今之俗,服古之服。舍此而为非者,不亦鲜乎?"哀公曰:"然则今夫章甫、句屦、绅带而搢笏者,此皆贤乎?"孔子曰:"否,不必然。今夫端衣、玄裳、冕而乘路者,志不在於食荤;斩衰、简屦、杖而歠粥者,志不在於饮食。故生乎今之世,志古之道;居今之俗,服古之服;舍此而为非者,虽有,不亦鲜乎?"

哀公曰:"善!何如则可谓庸人矣?"孔子对曰:"所谓庸人者,口不能道善言,而志不邑邑;不能选贤人善士而讬身焉,以为己忧。动行不知所务,止立不知所定;日选於物,不知所贵;从物而流,不知所归,五凿为政,心从而坏;若此,则可谓庸人矣。"

哀公曰:"善!何如则可谓士矣?"孔子对曰:"所谓士者,虽不能尽道术,必有所由焉;虽不能尽善尽美,必有所处焉。是故知不务多,而务审其所知;行不务多,而务审其所由;言不务多,而务审其所谓;知既知之,行既由之,言既顺之,若夫性命肌肤之不可易也,富贵不足以益,贫贱不足以损。若此,则可谓士矣。"

哀公曰:"善!何如则可谓君子矣?"孔子对曰:"所谓君子者,躬行忠信,其心不买;仁义在己,而不害不志;闻志广博,而色不伐;思虑明达,而辞不争;君子犹然如将可及也,而不可及也。如此,可谓君子矣。"

哀公曰:"善!敢问:何如可谓贤人矣?"孔子对曰:"所谓贤人者,好恶与民同情,取舍与民同统;行中矩绳,而不伤於本;言足法於天下,而不害於其身;躬为匹夫而愿富贵,为诸侯而无财。如此,则可谓贤人矣。"

哀公曰:"善!敢问:何如可谓圣人矣?"孔子对曰:"所谓圣人者,知通乎大道,应变而不穷,能测万物之情性者也。大道者,所以变化而凝成万物者也。情性也者,所以理然、不然、取、舍者也。故其事大,配乎天地,参乎日月,杂於云蜺,总要万物,穆穆纯纯,其莫之能循;若天之司,莫之能职;百姓淡然,不知其善。若此,则可谓圣人矣。"

哀公曰:"善!"孔子出,哀公送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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